房地产调控的首要目标,无疑是抑制房价的过快上涨。当前,需求面已经逐步恢复了正常(投机需求不断被挤出),但供应面的调整并不充分。这表现在:开发商的降价促销仍不普遍,土地一级市场的价格仍未松动,保障房的土地供应迟迟未达预期。或许,在中央政府的眼中,这些都是“穷寇”,宜将剩勇追穷寇。
股票市场上,地产股经历了一年半的调整,也变成了“穷寇”。到底是宜将剩勇追穷寇,还是穷寇勿追呢,还需拭目以待。
从更长远的视角来看,中国的高房价乃至背后的问题,确是一堵危墙。为什么这么说呢,且听我道来:
土地财政涸泽而渔
当前,开发商之所以不愿意降房价,是因为地方政府并没有随行就市降地价。对开发商来说,如果现在降价销售,等来的是政策放松,那么就又“踏空”了。地方政府不愿意降地价,主要还是利益驱动:追求土地价值最大化。最好每块地都要卖出好价钱。然而,从另一个角度,高地价必然会向下游传导,从而带来一系列问题:高成本使得大城市逐步失去竞争力,高房价使得新移民难以安居……产生了很多经济长期发展和民生问题。
合理的做法,一方面,地方政府应该适应市场需求,保持土地供应的持续性,稳定地价房价,而不是加大了市场波动;另一方面,土地价格也应该随行就市,不妨采取低底价拍卖,甚至无底价拍卖,而不应该人为托市。 当然,要改变土地财政,还要改变中央和地方的财政收入的分配,调整对地方政府的考核激励机制。
低利率补贴了谁?
造成高房价的另一个问题,是低利率。低利率的受害者当然就是储户,而受益者是投资者,低利率会激励过多的无效投资。以房地产行业而言,低利率会使得房屋的持有成本过低,会鼓励房屋的持有者去持有大量的空置房。从中国的实际情况来看,富人们有更多钱付首付,通过财务杠杆,享受到了财富增值,从而变得更富有;相反,低收入阶层没有那么多钱付首付,寄希望于储蓄,结果利息不仅赶不上房价涨幅,还落后于CPI。
结果,富人更富,穷人更穷,相对的财富差距扩大了。社会的分层也更加悬殊了,自然就会产生不和谐。